參戰前
西伯利亞大干涉參戰前置。
. 初詣結束之後,八重與螢丸一起回到螢屋。兩人坐在桌前吃著御節料理閒話家常,螢丸卻有些心不在焉;有件事,他正在盤算該怎麼對八重說。
「八重……我最近要離開帝都一陣子。」
「欸?」八重的動作停了下來,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「八重有聽聞最近北方那邊的情況嗎?」
「啊,有聽說。情況似乎不太好呢......」戰爭的事,女客們也曾經提起,擔憂著在北方為國民們戰鬥的家人,說著要是能獲得支援就好了,在應該歡喜的過年前這麼期望著——八重好像連結到了什麼,「螢丸先生......要去?」
「嗯,我會去北方的戰場。」螢丸放下筷子。為了讓八重安心,他還是保持著平時的笑容;雖然這實在不是可以笑著說的事情。「不用擔心,我很習慣戰場了。」
--「不會有事的」卻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「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。」
雖然螢丸笑著,八重還是笑不出來,腦中一片空白。他靜坐半晌,等自己好不容易穩下心想清楚後,開口。
「——我也去。」
說出口的瞬間,他立刻安心下來。是啊,一起去就好了。並肩戰鬥,就算有任何事,也在彼此身邊,這樣很好。
聽見八重的回答,螢丸卻只感到焦急和錯愕。笑容從他的臉上退去,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大喊了出來:「不可以!八重不能去!」
八重沒有驚慌,但也沒有笑容,非常認真,「螢丸先生覺得我不能幫上忙嗎?但我也是日本男兒,我可以的。」
「……八重有戰鬥的經驗嗎?」
「曾經和一些怪異戰鬥過。」八重立刻回答,「而且總比人類強多了,現在在戰場上的人類們一定也——」
「那是地獄啊。我不希望你見到那樣的景色。」
螢丸回想起過去見過的戰場,那時的他還無法理解人類的情緒,但現在的他能懂,那簡直是黑暗與痛苦的泥沼,會將所有踏足的人捲入的漩渦。
他不希望八重被那樣的噩夢汙染。
「我去過地獄了,但你不用跟著我一起下地獄。」
「才剛說要成為家人呢,螢丸先生這麼快就要把我排除在外了嗎?」表情變得悲傷,「謝謝您如此珍視我,但我並不是脆弱的女眷。」
「我想和您,看著一樣的世界,就算那是地獄,也在所不惜。」
「不是那樣的。因為是家人,所以不希望你遇上危險……」
講到這裡,螢丸才突然明白:啊啊,原來如此。
八重的心情跟自己一樣,不想重要的人置身危險之中,如此而已。
既然如此,再說什麼都是多餘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螢丸起身。雖在用餐中離席不甚規矩,但八重那樣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心疼。他跪在八重身側,執起八重的雙手,輕輕抵著額頭。「抱歉,是我看輕了你的心意。」
「多謝您的諒解。」八重淺淺地笑了,「讓我們一起努力吧,然後,一起活著回來。」回到日本,回到帝都,這個他們要守護的家,然後——「等回來之後,我們就和朋友們聚聚吧,告訴他們我們的事。」現在只有常遇見的親近的朋友知道,那時候,就該讓所有朋友都知道了。他們是家人。
「嗯,一定。」
唯有活下去這件事,是在接下來這場戰爭之中,他能給八重的保證。
「朋友、嗎。」
螢丸在帝都沒有什麼朋友,但,這倒是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。「那,八重願意跟我回老家一趟嗎?其實年前我就在想了……想帶你認識我的家人。」
「!」八重的臉泛起粉色,因為螢丸在帝都是獨居,所以他一直沒有意識到要去見螢丸的家人這件事——「好、好的。」怎麼辦,千萬不能失禮啊——在八重心中,這比戰爭還令人緊張。
注意到八重的臉色,螢丸笑了起來。「不用緊張,當作自己家就好了,大家人很好的。而且當家大人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。」
「欸、欸?」吃驚地瞪大眼睛。
「貴族有許多眼線……」怕八重會有所顧忌,不好繼續說下去。只好坐回位子上,夾了一塊伊達卷放進八重的碗裡,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。「我們繼續吃飯吧?菜……嗯,本來就是涼的。」
「是、嗎......?」八重心想,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不得了的對象啊——「謝謝。」他悶頭吃飯。
──END.
「八重……我最近要離開帝都一陣子。」
「欸?」八重的動作停了下來,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「八重有聽聞最近北方那邊的情況嗎?」
「啊,有聽說。情況似乎不太好呢......」戰爭的事,女客們也曾經提起,擔憂著在北方為國民們戰鬥的家人,說著要是能獲得支援就好了,在應該歡喜的過年前這麼期望著——八重好像連結到了什麼,「螢丸先生......要去?」
「嗯,我會去北方的戰場。」螢丸放下筷子。為了讓八重安心,他還是保持著平時的笑容;雖然這實在不是可以笑著說的事情。「不用擔心,我很習慣戰場了。」
--「不會有事的」卻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「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。」
雖然螢丸笑著,八重還是笑不出來,腦中一片空白。他靜坐半晌,等自己好不容易穩下心想清楚後,開口。
「——我也去。」
說出口的瞬間,他立刻安心下來。是啊,一起去就好了。並肩戰鬥,就算有任何事,也在彼此身邊,這樣很好。
聽見八重的回答,螢丸卻只感到焦急和錯愕。笑容從他的臉上退去,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大喊了出來:「不可以!八重不能去!」
八重沒有驚慌,但也沒有笑容,非常認真,「螢丸先生覺得我不能幫上忙嗎?但我也是日本男兒,我可以的。」
「……八重有戰鬥的經驗嗎?」
「曾經和一些怪異戰鬥過。」八重立刻回答,「而且總比人類強多了,現在在戰場上的人類們一定也——」
「那是地獄啊。我不希望你見到那樣的景色。」
螢丸回想起過去見過的戰場,那時的他還無法理解人類的情緒,但現在的他能懂,那簡直是黑暗與痛苦的泥沼,會將所有踏足的人捲入的漩渦。
他不希望八重被那樣的噩夢汙染。
「我去過地獄了,但你不用跟著我一起下地獄。」
「才剛說要成為家人呢,螢丸先生這麼快就要把我排除在外了嗎?」表情變得悲傷,「謝謝您如此珍視我,但我並不是脆弱的女眷。」
「我想和您,看著一樣的世界,就算那是地獄,也在所不惜。」
「不是那樣的。因為是家人,所以不希望你遇上危險……」
講到這裡,螢丸才突然明白:啊啊,原來如此。
八重的心情跟自己一樣,不想重要的人置身危險之中,如此而已。
既然如此,再說什麼都是多餘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螢丸起身。雖在用餐中離席不甚規矩,但八重那樣的表情讓他覺得很心疼。他跪在八重身側,執起八重的雙手,輕輕抵著額頭。「抱歉,是我看輕了你的心意。」
「多謝您的諒解。」八重淺淺地笑了,「讓我們一起努力吧,然後,一起活著回來。」回到日本,回到帝都,這個他們要守護的家,然後——「等回來之後,我們就和朋友們聚聚吧,告訴他們我們的事。」現在只有常遇見的親近的朋友知道,那時候,就該讓所有朋友都知道了。他們是家人。
「嗯,一定。」
唯有活下去這件事,是在接下來這場戰爭之中,他能給八重的保證。
「朋友、嗎。」
螢丸在帝都沒有什麼朋友,但,這倒是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。「那,八重願意跟我回老家一趟嗎?其實年前我就在想了……想帶你認識我的家人。」
「!」八重的臉泛起粉色,因為螢丸在帝都是獨居,所以他一直沒有意識到要去見螢丸的家人這件事——「好、好的。」怎麼辦,千萬不能失禮啊——在八重心中,這比戰爭還令人緊張。
注意到八重的臉色,螢丸笑了起來。「不用緊張,當作自己家就好了,大家人很好的。而且當家大人已經知道你的事情了。」
「欸、欸?」吃驚地瞪大眼睛。
「貴族有許多眼線……」怕八重會有所顧忌,不好繼續說下去。只好坐回位子上,夾了一塊伊達卷放進八重的碗裡,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。「我們繼續吃飯吧?菜……嗯,本來就是涼的。」
「是、嗎......?」八重心想,自己好像喜歡上一個不得了的對象啊——「謝謝。」他悶頭吃飯。
──END.